第8章    八，前路坎坷

    很快下课铃声响起了，柳儒英不知道等的人会不会来，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一边练习一边等，希望那个人会出现。篮球馆这个时候只留了一盏灯和一个独自练球的人，显得有些寂寥。

    没过多久，篮球馆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球馆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他们从阴影里走出，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男生身材高大，女生则显得比较娇小。男生长得不是很帅气，但是气质性质飒爽很阳光，女生看起来文文静静似有些娇弱。

    而这个时候，柳儒英正在运球，他看了一眼二人，然后大力运球冲向篮球架，随后双手合球高高跃起手臂超过了篮筐，然后重重地把篮球扣入篮筐内。这是一记漂亮的扣篮！女生有些被震撼到了，毕竟近距离看人灌篮，任何人都会觉得很震撼，不过男生反应却很平淡。柳儒英落地后找到刚才扣进的篮球，在胳膊里夹着走向二人。

    柳儒英走到男生的面前把篮球传了过去，说道：“你来了，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我估摸着人都差不多快走光了，正准备关灯回家呢！”

    男生到手就接过篮球，然后他笑着答道：“柳大帅哥找我，我怎么可能不来呢？要是传出去，全校的女生都会说我太装了！我可不敢得罪她们，哈哈！”

    柳儒英这时接住他的话茬，他说：“那我叫你回到篮球队，你会回来吗？”

    男生本来笑着的脸瞬间凝固了起来，他答道：“我不想打球了，我现在就想好好学习，和周黎若考上同一所大学，我正在努力着。”说这话的时候，男生眼神望向女生，女生挤出了一个微笑，这让男生心里很暖。

    柳儒英摇摇头，他说：“兄弟，你开什么玩笑？周黎若是全年级前二十名的优等生，你本来成绩不算最差，但是你说你想要考到和周黎若一样的大学，是你自己异想天开，还是需要周黎若降低志愿？”

    男生对柳儒英的话并没有反驳，他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女生，然后解释道：“暑假的时候周黎若帮我辅导了功课，我的进步很大，我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这时握住女生的手紧紧的攥了一下。

    柳儒英叹了口气，他反驳说：“你真是太幼稚了，学习是靠一年的努力就行的吗？每年多少学子那是十二年的寒窗苦读。不说别人，就说周黎若，她这十二年是怎么过来的？是永远保持对学习的专注度，每一天都学习到很晚，闲暇的时间也是在学习。就这样的付出才能配得上取得这样成绩的学生，你这十几年有在学习上作出过这样的付出吗？你自己觉得就凭你一年的努力就可以考上和周黎若一样的大学，你真的太不尊重周黎若了！”

    他看了一眼周黎若，周黎若脸上浮现出一丝赞同，于是他接着说：“周黎若真的很喜欢你，你想没想过这一个暑假，你浪费了她多少宝贵的时间，让她少学到多少的新的知识，只是为了你天真幼稚的想法，她就愿意付出这么多，你还能说出那种话？你真的有体会到她的苦心，她的付出吗？你太自私了！”

    这时，柳儒英的话像一把重锤猛地撞在男生的心上，他真的一丝都没有想到过周黎若为了他的付出，自己真的这么自私的吗？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反而还一厢情愿地觉得整个暑假两人在一起度过了完美的夏天。想到这，男生再一次紧紧攥住了周黎若的手，好怕周黎若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嫌弃他。但是，这个时候男生感觉到周黎若的手也紧紧的握住了他，他顿时心潮汹涌。

    周黎若又看了一眼柳儒英，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后者想要说什么想要做什么，她看柳儒英一眼就是提示他，她会支持他的。同时心里也暗自称赞柳儒英不愧是全校女生追逐的小草，真的不仅仅是柳儒英长得帅气篮球也打得好，更是他这般细腻的心思。

    柳儒英当然也看出了周黎若眼神的意义，于是他接着对男生说：“你这么多年的时间和热情投入了哪里？就是篮球，这一颗小小的篮球。通过篮球实现你的价值，通过体育特长生参加高考，这都远比你想要完全通过学习想要和周黎若考上同一所大学更现实一点。”

    男生这个时候反问道，他说：“你觉得通过体育特长生就能和周黎若考上同一所大学吗？”

    柳儒英耸耸肩，说：“我没这么说，毕竟你们在学业上相差太大，不是靠一个体育特长可以弥补的。我是说要更容易一点，毕竟这是你的特长，如果你连通过自己的特长也无法做到，那么你舍弃特长还有机会能做到吗？你清醒一点吧？兄弟！还是那句话，你如果真的抱着坚定的信念，那么，你通过打篮球实现自己的价值就算没和周黎若在同一所大学，你们大学毕业后也一定还是可以在一起的。难道你们的感情经历不了四年的考验吗？”

    柳儒英觉得自己的逻辑是很通顺，毕竟这个男生是抱着极大的决心去学习的，如果他把这份决心放在自己本来就擅长的篮球运动上，那么一定会在技艺上有所突破，水平也会更上一层楼的。他看了一眼周黎若，后者的眼神里也对自己刚才说的话表达出赞同，这让柳儒英觉得这样的说辞是可以打动男生的。

    但是，这个时候男生低下头，也松开了攥着周黎若的手，当男生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眶里已经闪着泪水，这让柳儒英和周黎若都有些错愕。

    男生调整一下喉咙沉声说道：“你说靠篮球实现自己的价值？怎么实现？考大学吗？如果不是和周黎若考上同一所大学，对我来说这都是没有意义的！你知道吗？怎么才能实现我们打球的价值？职业篮球，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梦想。但是，我告诉你，你当不了职业选手，我也当不了职业选手！这中间的鸿沟比学习更加大，更加大！”

    说到这里男生的失落溢于言表，他真的感到了痛苦。柳儒英没有说话了，周黎若拉起男生低垂下去的手紧紧的握住。男生这才有定了定神，然后接着说：“我曾经非常热爱篮球，五岁的时候就开始打球，我对自己的期望非常高。我无论夏暑冬寒都在练球，每天都在练球，这是我热爱的事情，我对此乐此不疲。即使这高中二年，我独自一人带队前进，我也依然没有丧失兴趣，保持着我对篮球的热情。但是，去年暑假前，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就是从职业梯队筛选下来的。我和他交了手，我们打了整整一下午，最终我还是输了，而他也只是一个职业梯队里淘汰出来的球员。然后，他告诉我，以我的技术是达不到职业球员的门槛的。他做不到，我也做不到！你根本不懂我在那一刻感觉到输掉的不是与一个人的比赛，而是输掉了自己的整个篮球生涯，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这十几年的光阴完全浪费了，我崩溃了！如果没有周黎若，我会一直沉沦下去，是她让我重新燃起希望。我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和她在一起！”

    男生的一番话让柳儒英一时语塞，哀大莫过于心死。柳儒英无法想象出那天的比试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眼前这个男生如此的沮丧。男生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懂，不懂为什么曾经那么强大的人会产生这种想法。于是，他决定最后再说一句话：“大家都知道，我是整个学校女生的偶像，但是，你却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我觉得你自己赛场上英气逼人、自信而充满魅力，过去的两年，你就是我们学校篮球队的名片。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样，但是，我知道梦想就在于不易得到，如果能轻易得到的东西也不可能是梦想里的东西。我确实也想当职业篮球运动员，我也知道希望渺茫，不过相比很多篮球爱好者来说，对那些在野球场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的人来说，我们的技术是比他们更有机会去追求梦想的了。但是，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只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今年继续带领我们到达那从未到达过的舞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