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没过多久,卫燃清楚的感觉到,屁股底下这条略显摇晃而且格外潮湿的小船动了起来。 因为头上仍旧套着的麻袋片,他此时什么都看不到,而且同一条船上的人似乎还保持着安静,所以他也根本听不到除了船桨拍打水面之外的任何声音。 他唯一可以确定的,也仅仅只是此时此刻太阳估计已经下山了,就这,都还是靠他推算时间估摸出来的。 扎克并没有和我在同一条船上,那么黎友福和阮清茶呢?他们两个有没有随行?他们是否和扎克在同一条船上? 卫燃暗暗琢磨着,同时也并拢双腿,靠两个膝盖和胸口感受着挂在脖子上的东西的轮廓。 这是水壶? 卫燃挺了挺脖子,只通过绷紧的背带,他便已经可以肯定,刚刚黎友福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概率是那个援越65水壶。 可是挂这么个水壶有什么意义吗? 然而,即便黎友福和阮清茶就在他的旁边,却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负责押送他的人,热情而热烈的杵了他一枪托。 这河岸的丛林里仅有一条最多一米宽的小径,但因为头顶茂密的树冠遮挡了月光,他仅仅往里走了不到五米,便彻底失去了视野。 “这里是什么地方?”走在卫燃后面的扎克好奇的问道。 “我们.我们会核实你说的这些内容的,现在先去我们安排的地方休息吧。”负责问话的人开口说道。 取下水壶解下外面的帆布套,接着又取下套杯,可惜,这里面却什么都没藏。 “看,我们有一位自由的摄影师了。” 卫燃抽了抽嘴角,选了个距离门最远的位置靠着墙坐了下来。 卫燃笑了笑,将刚刚他和问话人之间的沟通复述了一番,顺便也听了听扎克遭遇的盘问。 紧跟着,便有一个人解开他的头套扯下来丢到了一一边。 扎克乐不可支的说道,“接下来我们完全可以找机会和这里的人聊聊,正常进行采访了。” “我怎么知道” “我是说我的身份”黎友福低声说道,“阮成竹这个身份。” 两人在月光下对视一眼,卫燃嘴里冒出一句“good luck”,任由那位客气了很多的船夫把自己搀扶到了相距甚远的一座木屋里。 摸了摸脚踝的铁镣,卫燃暗自摇头,这副沉重的脚镣是用铆钉闭合起来的,想将它打开只能用钢锯或者诸如剪线钳之类的工具。 不等看清周围的环境,卫燃便被人按住,紧跟着便有人拿来了一双脚镣。 卫燃朝着黎友福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现在就看有没有人记得给我们送些吃的了。” “如果当时负责发射迫击炮的人还活着” 所以这里是没有被喷洒落叶剂的区域? 卫燃暗暗琢磨的时候,这条小床也像是船头撞到了什么一样停了下来。 “可” “你还没回答为.” “抱歉”黎友福歉意的低声说道。 直等到押送自己进来的船夫将一根固定在房梁承重柱上的铁链锁在自己的脚镣上并且搬来了一把椅子,坐在其中一张藤条椅子上的人这才开口用英语说道,“请坐吧。” 卫燃再次猛吸了一口烟,一脸痛苦的将含棒士兵在那个村子进行的屠杀详细、生动的描述了一遍,接着又在那名问话的人不断变化的脸色中,将他们路过那棵挂满了尸体的榕树所在的位置的屠杀,以及他排除的那些陷阱也描述了一遍。 “熟练?”阮清茶疑惑的重复道。 再说了,这一路过来都被蒙着头,他就算想跑都不知道往哪跑。 这还没完,紧接着从这水壶里随着水流倒出来的,还有两支一次性吗啡。 在这张桌子上,有那支曾属于安格斯,由他亲手修补过枪托的榴弹发射器以及卫燃用剩下的那几发榴弹,更有他和扎克二人的相机、水壶乃至手枪。 这回答让扎克非常满意的发出了一声痛呼之后乖巧的闭上了嘴巴。很快,两人便被带到了一座茅草屋里。 “我们之所以急着离开含棒人的营地,就是因为看到了他们曾经屠杀了一个村子。” 而且脚镣和脚踝之间仅仅只有半厘米的缝隙,换句话说,他即便把自己的脚踝弄脱臼也根本没办法脱下来。 总的来说,两人透露的情报基本上大同小异,而且看得出来,问话人对他们透露出的情报非常重视。 给问话的人留足的翻译的时间,卫燃再次赶在对方开口之前故作得意的说道,“那支手电筒就是我丢到含棒人一个排长的营房上面的,你们随后打来的几发炮弹成功的带走了那个排长。” “如果可以,能不能让我和扎克先生在同一个房间?”卫燃适时的提了个小要求。 “又?” 很快,正前方便出现了一片空地。这片也就两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边缘。借着重新打进来的清冷月光,他可以隐约看到,在空地周围那些热带树木的树冠下,还分布着六七座吊脚茅屋。 清冷的月色下,站在卫燃身后的船夫嘴里蹦出个英语单词,同时还搀扶着他的胳膊使了把力气。 “柳班?那是什么地” “当然理解”卫燃“习惯性”的抢过了话题,努力给自己塑造着“快人快语”的敞亮形象。 “不” 在各有各的茫然和彷徨忐忑中,这一夜也过的格外漫长。等到第二天一早,叫醒这座营地里的众人的,却是从头顶轰隆隆飞过的喷药直升机! 万幸,他在旁边的另一条船上看到了扎克和黎友福,也看到了被黎友福搀扶着的阮清茶。 等负责问话的人和送自己过来的船夫一番沟通,后者解开了卫燃脚镣上的铁链,搀扶着他离开了这座木屋。 卫燃叹了口气说道,“我的老板扎克先生大概不会允许自己的相机卖给那些纳脆的,所以我们决定离开,当然这些是我猜的,具体原因你们恐怕要问问扎克先生才行。” 卫燃不等对方问完便主动答道,“我们是去含棒人的营地推销照相机的,然后在搭乘牛棚营地的直升机准备回去的路上被你们打下来的。” 甚至,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此时躺在床上有气无力毫无防备的阮清茶相处。 换句话说,即便他有足够的把握撬开锁在脚镣上的铁链,脚上带着这么沉重的东西也根本就跑不掉。 第(1/3)页